眼见着书院里教习笔墨最严厉的夫子正四处逡巡,过一会将要行至时南絮身畔了。

正坐在时南絮一旁的陆延清早已书写完了碑帖,方收笔就看到了公主字帖上堪称凤爪刨沙的字体。

向来温润如玉的陆延清险些没控住最后一笔。

陆延清思索了一会,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下摸索了一会,抽出了一支狼毫笔递到了时南絮的手边。

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支完好无损的狼毫笔,时南絮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去,就瞧见了白玉面皮上泛着红的陆延清。

大概是怕夫子发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,陆延清压低了嗓音沉声道:“这是臣儿时习字用过的狼毫笔,公主不妨将就用着。”

笔杆是由乌木雕琢而成,本来触手应该是微凉的温度,只不过方才经由陆延清的手,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。

刚刚手指相触的时候,不知道是不是时南絮的错觉,陆延清的指尖似是无意地擦过了自己的手背。

少女默默地握紧了手心里的狼毫笔,朱唇轻抿,缀着翠玉的耳垂微红,犹如掌上珊瑚珠般惹人怜爱。

倒真看不出来,端正清贵的陆延清撩拨人心弦都这般不经意。

陆尚书是朝中清流之首,向来勤俭持家,不容家中出现奢靡无度的情况,但在笔墨纸砚这方面的用度,他却罕见地舍得。

为陆延清备好的墨宝都是上品,狼毫笔的笔触相对于羊毫较硬,对时南絮这种书法的初学者来说要好控制些,只是手臂悬久了有些酸涩。

不过多亏陆延清的笔,时南絮倒是顺利地熬过了,没有像另外两位的宗室子弟一般挨了手心板。

萧璟坐在两人身后,将陆延清偷摸着给自己皇妹送狼毫笔的小动作看得是一清二楚,心底不由得冷哼了一声。

他身为大皇子,自幼被沈贵妃娇养着,脾性自然也是大的,此刻心气不顺,索性长腿一伸踹了一脚陆延清的椅子脚。

萧璟本以为按照陆延清那个表面清贵端正的样子,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。

谁知前边坐着的陆延清感觉到椅子腿被身后的萧璟踢了一脚的动静,持笔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,随后侧过身来低声问道:“大殿下可是身体不适?”

陆延清说话时的声音想来是极好听的,即便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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